第103章带着铜面具的狄青
今年的冬天不算冷。
第一场雪并不大，稀稀拉拉的，只是让草原覆盖了浅浅的一层雪花。
但这对端献族来说不是好消息。
“族长，这等天气党项人竟敢出兵。”
一处高坡之上，一群端献族的贵族和将领簇拥着梁沫在看着远方。
寒风吹过，梁沫头上的那些小辫子轻轻摆动。她微丰的脸颊上多了些冷意，“李德明是条老狗，最是稳沉，可上次攻打柔远砦未果，不少部族都有意见。他这是急了。”
“跟随出征必须有收获，这是规矩。可上次却一无所获，李德明又舍不得出私库来犒赏那些勇士，引来非议是必然的。”
一个老贵族捋捋干巴巴的胡须，“听闻他那个儿子杀人了。”
“李元昊？”梁沫问道。
“是，李元昊杀了两个将领，并抄了他们的家，男子为奴，女子为妓，此事震动兴庆。”
老贵族冷笑道：“而那两个将领不过是对柔远砦一战提出了些疑问而已。”
“什么疑问值当他杀人？还祸及全家，也太惨了些。”有人问道。
“那二人喝酒，提及此战时，说当时定远侯李献明明是被动守城，可他两度出击，都令李德明顾此失彼，可见用兵之道，李德明不如此人。”
老贵族叹道：“就是这番话为这二人引来了杀身之祸，祸及全家。”
梁沫宛若长空般清爽的双眸微微眯着，看着远方出现的黑点，“那一战，李德明轻敌了。”
“故而他此次威胁我族，便是要一雪前耻。”老贵族叹气，“族长，就怕大宋不来援。若是如此，咱们只能遁入山中。”
“这个时节进山，牛羊会尽数饿死，冻死！”有人不满的道：“没了牛羊，来年咱们靠什么活？”
“来年去投靠大宋。吃大宋官家的。”有人自嘲。
“咱们自由自在的不好？非得去冲着大宋官家磕头。你等愿意，我可不愿。再说了，求援的使者早就到汴京了吧？宋人呢？就这么对咱们不管不顾的，还想什么投靠，呸！”
梁沫刚想呵斥，就见那些黑点突然加速。
“是咱们的斥候被人追杀！”有人指着前方说道。
前方百余黑点正冲着这边疾驰，更远的地方，能看到更多的黑点在追赶。
双方在首尾的交界处爆发了厮杀，不断有人落马。但显然，对方人马更多，杀的在端献族的斥候亡命而逃。
“族长，出击吧！”有人请示支援。
“大宋呢？”先前发牢骚的贵族问道，那讥诮的眼中多了些冷意。
投靠大宋的决策是梁沫做出的，反对者不少，此人便是其中之一。
梁沫看了他一眼，神色平静。
当初她就是这么神色平静的看着几个兄弟为了继承权大打出手，最终全数死了。最终她站出来时，不费一刀一枪，就成了端献族的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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