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拒绝,说:“你的朝堂只有郑琴缺,对一个朝臣过于信任,这是你登基之后做的最蠢的一件事。”
燕玖说:“那是因为他值得信任。”
“愚不可及。”闻人潋说:“不二臣只是一个长期固定的状态下的利益关系,如今你身边的朝臣都太过正气,月满则亏,过刚则折,帝王之道在与平衡,你需要一个人来维持。王衍虽无用武之地,可他在朝堂之上的变通可不输于你朝中任何一个人。亦或者,至少在对付义明渠他可是绰绰有余。”
燕玖皱着眉头问他:“所以,你也不是真心实意效忠北骁吧?那为何要选北骁?”
“一个约定罢了。”闻人潋说。
燕玖说:“王衍我可以收下,可是他一个亡国之臣,恐怕无法把他安插进来。”
闻人潋说:“明日我便会让人将他的新身份送过来,王衍擅长之处在权衡,外交史当是个不错的选择。不管是郑琴缺还是王衍,你都不可放之十分信任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闻人潋看了天色一眼,洞边已经开始孕出一定点微弱的光,夜色已不如往前那般黑暗,时光便是这般轻而易举的流走,他又叹了口气,说:“回去吧。”
燕玖愣在原地,看着眼前这抹白色身影,她想,他用这种另类的方式将自己深深引入她的心底,这一生怕是忘不掉了吧?每每半夜惊醒,都是因为他所支配的恐惧萦绕着整个九州大地。
闻人潋他说得对,只有掌握了时局,方能想如何便如何,那就得拔掉他所有想要延伸的爪牙。
她进了皇宫之后,闻人潋一个人静立在宫门前,不知作何所思。冷风呼呼,他怕是早已习惯在乱世之中从容前行,所以这一点春意的风,显得比以往都要温柔。
要开春了。
他转身拐去了宰相府,燕玖走了以后,这里就一直空着,只有几个老奴仆打扫着。见他来了,只是惊讶,但是也没多加阻挠,开了门就让他进屋了。
他没让人跟着,自己一个人拐去了从前自己住的那间屋子。去那里的路上会经过燕玖的院子,燕玖的院子会有一片桃林,只不过刚开春,桃树刚刚长芽,若要开花还得等上一些时日。
到了自己住的院子,那棵梨树下已经的石桌还在,当初他在这里饮茶下棋,燕玖就会乐登登地跑过来,然后他就会逼她同他下一个下午的棋,而大花就在墙头上站着打瞌睡,福嫂会满世界地找官雎的影子。
曾经多么生气勃勃的院子,不到一年的时间,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枝依旧笑春风。
翎童已经从屋里走出来,手里抱着个毛氅,想给闻人潋披上,他却轻缓地支开。这一年,翎童也长个子里,他站在闻人潋的身后,看着他静静抬头张望,那棵刚发芽的梨树到底有什么好看的,看着看着还湿了眼眶去。
不过,白衣的闻人潋真是美极了,发带随风而飘,几缕发丝垂至胸前,增添了几丝温柔。
翎童说:“公子,再过一些时日,梨花和桃花就都开了,到时候你可以邀请女帝过来赏花。”
闻人潋说:“你说她会来吗?”
翎童说:“她去年在院子里埋了两坛桃花酒,是该来的。”
也许吧……
闻人潋只好转身离开,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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